第2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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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巖現在很慌亂, 只想盡快離開,也沒有聽清他說的是什麽,只慌亂地點點頭, 隨後側過身錯開他。
豈料裴淵那冰冷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,把她拽了回來。
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語氣冷得掉渣:“你再說一遍!”
淩巖聲音都顫抖了,“我我......我”她我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,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裴淵要她說什麽。
見她說不出話,裴淵握著她手臂的手一緊, 心臟裏像是有什麽東西狠狠地擰了一下。
淩巖的手臂被他捏得發痛, 伸手去撥開他的手,然而裴淵抓得很緊, 撥不開。
裴淵的眉頭擰得像是像麻花, 表情也黑得發紫, 他心裏蓄滿了一股異樣的感覺,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,恍惚整個人都快要炸開了。
他咬了咬牙關,捏著淩巖的手不經意之中加大了力度,但他卻毫無所覺, 只想沈下水底, 把心頭的難受感消除。
有了這樣的念頭, 他便突然往下一沈,整個人連帶著淩巖也一起沈入了水中。
淩巖摔不及防被拉入水中, 一時間沒有準備,猛地喝了幾口水, 隨後反應過來猛地掙紮。
可是他的手緊緊地捏著她不肯放開,她心下一涼, 完了,這下真的是觸動他的底線了。
她在水中劇烈地掙紮,雙手亂舞,碰到什麽抓住什麽,裴淵的一只手臂和身上的衣服都被她死死地抓住。而他絲毫不受影響,只定定地目視著她,任由她掙紮。
透過朦朧的視線,淩巖看向他,見他臉容溫怒,可又沒有氣到要殺她的地步,把她帶下水到底是個什麽意思?
是懲罰她?就不怕不小心淹死她麽?
淩巖猜不準他的心思,也不想猜,無論他想幹什麽,她都要先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,不能被動地掌握在他的手上。
驚恐當中,她的腦海裏突然閃過她在現代的電視劇裏看到的水下渡氣的鏡頭。
她情急之下,猛地靠近裴淵的臉,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前,貼了上去。
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動作,讓裴淵一下楞住了。
淩巖在他楞神之際,撬開他的門縫,然後使勁地嘬他嘴裏的空氣,恍惚是要把他肺裏的空氣抽幹。
裴淵的眼睛慢慢地睜大,渾身變得僵直,竟然忘記了推開她。
淩巖在吸完一口氣,緩過勁後,發現他僵直著身子,一動不動,便趁機掙脫了他,快速游上水面,飛快地逃了。
心神恍惚的裴淵,並不知道淩巖什麽時候走的,他白皙的臉龐泛起了陣陣紅暈,保持著僵硬的姿勢,久久不能緩過神來。
淩巖飛快地離開,一溜煙地跑下山。
她回到缺月宮後,把自己關在房內,緩了好久,才把心神穩定下來。
她占了裴淵的便宜,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找她報覆,這一次‘反渡氣’雖然讓她逃過一劫,卻惹了個大禍。
此後的幾日,淩巖一直躲在房間裏不出來,講學不去聽,更不敢見裴淵。
那日的事情,即便他不是生氣到要弄死她,但也很尷尬,淩巖覺得沒臉見他。
一連躲了幾天,也沒有見到裴淵來找她晦氣。
這一日,淩巖終於走出了房門,她在出來之前,打開了一條門縫,向外面瞄了一瞄,還問了火靈,確定裴淵沒有人在附近才敢出來。
一出來便看見火靈垂頭喪氣,往日裏時常它飛出缺月峰,去尋找各種花草樹木的種子,而今天回來卻什麽也沒有帶回來,還滿臉不開心。
淩巖見狀便問它:“你今個兒怎麽垂頭喪氣的?”。
火靈嘆了一口氣道:“還不是因為那芍芙花,我聽說銀曦峰上有一種很特別的花,叫做芍芙花,這種花一天三個顏色,早上是蒼翠欲滴的綠色,下午是艷麗奪目的紅色,到了晚上是潔凈不染的白色。你說是不是很特別。”
淩巖聽完幻想了一下那花的樣子,“嗯,確實好特別。那你還煩惱什麽,去找來就是。”
火靈又再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我是想啊!可是被銀曦峰的人趕了出來,不讓我采種子。”
淩巖見它這般氣惱,想幫一幫它,可是......
銀曦峰......這個她最不想去的地方,難不成要親自去一趟?
火靈看著她,眼裏有點期盼,她原本是銀曦峰峰主藍平的未來兒媳婦,如果由她去取是不是會更好?
淩巖看了看它那望眼欲穿的模樣,她思考了一下。
她最後還是搖了搖頭,不去。
以她的身份,去了不太合適,再說也未必能討到種子。
憋在房裏好幾天,難得出來,她不想煩惱這些事。
今天陽光很好,她到院子外的長椅上躺下,把手搭在額頭上,舒服地曬太陽。
陽光有些刺眼,她又在池子邊摘了一片荷葉,重新躺回去,把荷葉蓋在臉上,恰好可以擋住刺眼的光線。
她正準備閉目養神,卻透過薄薄的荷葉,看見一團白色的光線閃了一下。
淩巖疑惑地拿開了荷葉,四處看了看,沒有發現什麽東西,正想躺回去,一擡頭,看見屋頂上站著一個人影。
淩巖定睛看了看,發現竟然是裴淵。
那白色的光線正是他發冠上的金屬反射的陽光。
他木訥地站在屋頂,側身對著她,似乎在猶豫著些什麽,低著頭,卻沒有看向她,站得筆直,身子也有點僵。
看他奇怪的模樣,顯然是知道她在院子裏,想找她,卻又在猶豫著找不找。
桶了簍子的淩巖,心裏發虛,他幾天沒出現,淩巖以為這件事算過了。
如今他又突然出現在墻頭,雖然猜不準他要幹什麽,但淩巖還是要避一避他。
那日的事情,即便他不再追究,她自己也覺得很尷尬。
於是她假裝沒看到他,站起來轉身走回房間。
本想著今日可以避免一見,卻在她還有幾步就到房間的時候,眼前突然虛影一晃。
裴淵落在了她前面。
淩巖:“……”
他一身白衣,筆直地站在那裏,長發如墨披灑在腦後,微垂著頭,嘴巴張了又合上,欲言又止,眼睛一直沒有看她,最後還是淩巖先開口:“那日的事,對不起!”
對於冒犯他的事,淩巖還是覺得愧疚的,畢竟以他這樣的身份,恐怕從未試過被人這樣揩油。
聽到她的話,裴淵手指動了動仍舊沒有說話。
淩巖繼續說:“不知師父今日找我什麽事?”
沈默良久,他終於啟唇:“本君……”
才說了兩個字,他又停下了,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,他記得來這裏之前明明有事要說的,可到了她面前,卻突然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了。
他從未試過在一個人面前如此緊張,甚至來之前還要猶豫再三,明明記得只是有件小事要找她,可怎麽也想不起來,也不知道自己緊張什麽。
難道他對她......
不不不,絕不可能,他怎麽可能會對她動情?
淩巖見他眉頭皺了又松,松了又皺,話說一半又不說下去,於是便輕輕叫了一聲:“師父?”
裴淵的沈思被這一聲打破,眼裏露出了一絲慌張,像是在做什麽壞事,突然被發現似的。
慌亂之中,他沖口而出說:“本君不會喜歡你的!”說罷,他身影一晃,消失在原地。
淩巖一臉懵,這都什麽跟什麽?
他特意跑過來,就是為了告訴她這個?他不喜歡她,她知道啊,有必要特意來告訴她?
淩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轉念一想,明白了。
那天她的舉動,肯定讓他誤會了,誤以為她戀慕他,才特意來撇清關系。
她還想和他撇清關系呢,她那天在水下的舉動不過是為了活命,絕不是對他有所企圖。
淩巖覺得不能讓他就這樣誤會,於是乎便轉身出門去和他說清楚。
在前往他的寢殿的時候,淩巖路過白點點的數沙地,順便走過去看看他數完沙子沒。
走近一看,發現白點點像一夜白了頭似的,身上的衣服原本只是鋪滿沙塵,如今竟然變得破破爛爛,衣服破口處竟然還有血滲出來,臉上也多了些青腫,臉色發白,顯然受了重傷。
數沙子還能受重傷?淩巖不禁覺得好奇,上前一步問他:“白師兄,你怎麽受傷了?”
洛舍強忍著身上的疼痛,把神識從沙子中抽出來,睜開了雙眼,一臉苦瓜臉看著她。
自他在這裏數沙子開始,淩巖就從未見過他睜開眼搭理過任何人,如今見他這樣,便知道他受了不少委屈。
洛舍愁容滿臉地說:“裴淵那變態,趁我分不了神,突然偷襲我,把我揍成這樣。”
他頓了一會兒又說:“若是他終於肯和我打一場,那倒還好,可是他竟然搞偷襲,我都還沒準備好,就被他捏著脖子打,還給我下禁制,不讓我還手。”
淩巖訝然:“好端端的,他打你做什麽?是不是你惹他不開心了?”
洛舍聽了,失聲一笑,“還不是因為你!”
淩巖更驚訝了:“這關我什麽事?”
洛舍一提眉:“這怎麽不關你事,他一邊打我一邊說,讓我離你遠點,打完我,又給我加了一堆沙。”
說完,他指了指旁邊新出現的一堆沙,那堆沙子和原來的一人高的沙堆差不多大小。原本的那堆沙,都快見底了,眼見馬上就要數完了,這一下又夠他忙許久了。
淩巖納悶了,這和她有關?該不會是在她這裏受了氣,找白點點來出氣吧?
可叫他離她遠點又是什麽意思?
淩巖正疑惑著又聽他說:“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麽?”
淩巖納悶:“我沒說什麽吧!?”
她這樣說著,突然想起了當日子溫泉裏,裴淵問她是不是喜歡白點點,當時她還糊裏糊塗,沒有認真聽就回答了是,如今想起來真的想抽自己一巴掌。
只是有一點她又想不明白了,他說了不喜歡她,可怎麽會如此介意她喜歡誰?
從阻止她和藍末楊成親,到現在揍白點點,都表明了他很在意她喜歡誰,和誰在一起。
淩巖和白點點道了歉後,帶著疑惑離開了。她最初來到缺月峰的時候,猜想過裴淵捉她來是另有目的,現在這麽一看,果真是有目的。
淩巖覺得是時候要問一問他了。
來到裴淵的寢殿,淩巖站在門口敲了敲門,過了片刻沒有動靜,她輕輕推了推門,發現門是反鎖的,他一定在裏頭。
淩巖清了清嗓子:“師父,徒兒有事求見。”
裏頭依舊靜悄悄的,過了片刻,從門縫裏飄出來一張符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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豈料裴淵那冰冷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,把她拽了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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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她說不出話,裴淵握著她手臂的手一緊, 心臟裏像是有什麽東西狠狠地擰了一下。
淩巖的手臂被他捏得發痛, 伸手去撥開他的手,然而裴淵抓得很緊, 撥不開。
裴淵的眉頭擰得像是像麻花, 表情也黑得發紫, 他心裏蓄滿了一股異樣的感覺,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,恍惚整個人都快要炸開了。
他咬了咬牙關,捏著淩巖的手不經意之中加大了力度,但他卻毫無所覺, 只想沈下水底, 把心頭的難受感消除。
有了這樣的念頭, 他便突然往下一沈,整個人連帶著淩巖也一起沈入了水中。
淩巖摔不及防被拉入水中, 一時間沒有準備,猛地喝了幾口水, 隨後反應過來猛地掙紮。
可是他的手緊緊地捏著她不肯放開,她心下一涼, 完了,這下真的是觸動他的底線了。
她在水中劇烈地掙紮,雙手亂舞,碰到什麽抓住什麽,裴淵的一只手臂和身上的衣服都被她死死地抓住。而他絲毫不受影響,只定定地目視著她,任由她掙紮。
透過朦朧的視線,淩巖看向他,見他臉容溫怒,可又沒有氣到要殺她的地步,把她帶下水到底是個什麽意思?
是懲罰她?就不怕不小心淹死她麽?
淩巖猜不準他的心思,也不想猜,無論他想幹什麽,她都要先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,不能被動地掌握在他的手上。
驚恐當中,她的腦海裏突然閃過她在現代的電視劇裏看到的水下渡氣的鏡頭。
她情急之下,猛地靠近裴淵的臉,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前,貼了上去。
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動作,讓裴淵一下楞住了。
淩巖在他楞神之際,撬開他的門縫,然後使勁地嘬他嘴裏的空氣,恍惚是要把他肺裏的空氣抽幹。
裴淵的眼睛慢慢地睜大,渾身變得僵直,竟然忘記了推開她。
淩巖在吸完一口氣,緩過勁後,發現他僵直著身子,一動不動,便趁機掙脫了他,快速游上水面,飛快地逃了。
心神恍惚的裴淵,並不知道淩巖什麽時候走的,他白皙的臉龐泛起了陣陣紅暈,保持著僵硬的姿勢,久久不能緩過神來。
淩巖飛快地離開,一溜煙地跑下山。
她回到缺月宮後,把自己關在房內,緩了好久,才把心神穩定下來。
她占了裴淵的便宜,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找她報覆,這一次‘反渡氣’雖然讓她逃過一劫,卻惹了個大禍。
此後的幾日,淩巖一直躲在房間裏不出來,講學不去聽,更不敢見裴淵。
那日的事情,即便他不是生氣到要弄死她,但也很尷尬,淩巖覺得沒臉見他。
一連躲了幾天,也沒有見到裴淵來找她晦氣。
這一日,淩巖終於走出了房門,她在出來之前,打開了一條門縫,向外面瞄了一瞄,還問了火靈,確定裴淵沒有人在附近才敢出來。
一出來便看見火靈垂頭喪氣,往日裏時常它飛出缺月峰,去尋找各種花草樹木的種子,而今天回來卻什麽也沒有帶回來,還滿臉不開心。
淩巖見狀便問它:“你今個兒怎麽垂頭喪氣的?”。
火靈嘆了一口氣道:“還不是因為那芍芙花,我聽說銀曦峰上有一種很特別的花,叫做芍芙花,這種花一天三個顏色,早上是蒼翠欲滴的綠色,下午是艷麗奪目的紅色,到了晚上是潔凈不染的白色。你說是不是很特別。”
淩巖聽完幻想了一下那花的樣子,“嗯,確實好特別。那你還煩惱什麽,去找來就是。”
火靈又再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我是想啊!可是被銀曦峰的人趕了出來,不讓我采種子。”
淩巖見它這般氣惱,想幫一幫它,可是......
銀曦峰......這個她最不想去的地方,難不成要親自去一趟?
火靈看著她,眼裏有點期盼,她原本是銀曦峰峰主藍平的未來兒媳婦,如果由她去取是不是會更好?
淩巖看了看它那望眼欲穿的模樣,她思考了一下。
她最後還是搖了搖頭,不去。
以她的身份,去了不太合適,再說也未必能討到種子。
憋在房裏好幾天,難得出來,她不想煩惱這些事。
今天陽光很好,她到院子外的長椅上躺下,把手搭在額頭上,舒服地曬太陽。
陽光有些刺眼,她又在池子邊摘了一片荷葉,重新躺回去,把荷葉蓋在臉上,恰好可以擋住刺眼的光線。
她正準備閉目養神,卻透過薄薄的荷葉,看見一團白色的光線閃了一下。
淩巖疑惑地拿開了荷葉,四處看了看,沒有發現什麽東西,正想躺回去,一擡頭,看見屋頂上站著一個人影。
淩巖定睛看了看,發現竟然是裴淵。
那白色的光線正是他發冠上的金屬反射的陽光。
他木訥地站在屋頂,側身對著她,似乎在猶豫著些什麽,低著頭,卻沒有看向她,站得筆直,身子也有點僵。
看他奇怪的模樣,顯然是知道她在院子裏,想找她,卻又在猶豫著找不找。
桶了簍子的淩巖,心裏發虛,他幾天沒出現,淩巖以為這件事算過了。
如今他又突然出現在墻頭,雖然猜不準他要幹什麽,但淩巖還是要避一避他。
那日的事情,即便他不再追究,她自己也覺得很尷尬。
於是她假裝沒看到他,站起來轉身走回房間。
本想著今日可以避免一見,卻在她還有幾步就到房間的時候,眼前突然虛影一晃。
裴淵落在了她前面。
淩巖:“……”
他一身白衣,筆直地站在那裏,長發如墨披灑在腦後,微垂著頭,嘴巴張了又合上,欲言又止,眼睛一直沒有看她,最後還是淩巖先開口:“那日的事,對不起!”
對於冒犯他的事,淩巖還是覺得愧疚的,畢竟以他這樣的身份,恐怕從未試過被人這樣揩油。
聽到她的話,裴淵手指動了動仍舊沒有說話。
淩巖繼續說:“不知師父今日找我什麽事?”
沈默良久,他終於啟唇:“本君……”
才說了兩個字,他又停下了,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,他記得來這裏之前明明有事要說的,可到了她面前,卻突然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了。
他從未試過在一個人面前如此緊張,甚至來之前還要猶豫再三,明明記得只是有件小事要找她,可怎麽也想不起來,也不知道自己緊張什麽。
難道他對她......
不不不,絕不可能,他怎麽可能會對她動情?
淩巖見他眉頭皺了又松,松了又皺,話說一半又不說下去,於是便輕輕叫了一聲:“師父?”
裴淵的沈思被這一聲打破,眼裏露出了一絲慌張,像是在做什麽壞事,突然被發現似的。
慌亂之中,他沖口而出說:“本君不會喜歡你的!”說罷,他身影一晃,消失在原地。
淩巖一臉懵,這都什麽跟什麽?
他特意跑過來,就是為了告訴她這個?他不喜歡她,她知道啊,有必要特意來告訴她?
淩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轉念一想,明白了。
那天她的舉動,肯定讓他誤會了,誤以為她戀慕他,才特意來撇清關系。
她還想和他撇清關系呢,她那天在水下的舉動不過是為了活命,絕不是對他有所企圖。
淩巖覺得不能讓他就這樣誤會,於是乎便轉身出門去和他說清楚。
在前往他的寢殿的時候,淩巖路過白點點的數沙地,順便走過去看看他數完沙子沒。
走近一看,發現白點點像一夜白了頭似的,身上的衣服原本只是鋪滿沙塵,如今竟然變得破破爛爛,衣服破口處竟然還有血滲出來,臉上也多了些青腫,臉色發白,顯然受了重傷。
數沙子還能受重傷?淩巖不禁覺得好奇,上前一步問他:“白師兄,你怎麽受傷了?”
洛舍強忍著身上的疼痛,把神識從沙子中抽出來,睜開了雙眼,一臉苦瓜臉看著她。
自他在這裏數沙子開始,淩巖就從未見過他睜開眼搭理過任何人,如今見他這樣,便知道他受了不少委屈。
洛舍愁容滿臉地說:“裴淵那變態,趁我分不了神,突然偷襲我,把我揍成這樣。”
他頓了一會兒又說:“若是他終於肯和我打一場,那倒還好,可是他竟然搞偷襲,我都還沒準備好,就被他捏著脖子打,還給我下禁制,不讓我還手。”
淩巖訝然:“好端端的,他打你做什麽?是不是你惹他不開心了?”
洛舍聽了,失聲一笑,“還不是因為你!”
淩巖更驚訝了:“這關我什麽事?”
洛舍一提眉:“這怎麽不關你事,他一邊打我一邊說,讓我離你遠點,打完我,又給我加了一堆沙。”
說完,他指了指旁邊新出現的一堆沙,那堆沙子和原來的一人高的沙堆差不多大小。原本的那堆沙,都快見底了,眼見馬上就要數完了,這一下又夠他忙許久了。
淩巖納悶了,這和她有關?該不會是在她這裏受了氣,找白點點來出氣吧?
可叫他離她遠點又是什麽意思?
淩巖正疑惑著又聽他說:“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麽?”
淩巖納悶:“我沒說什麽吧!?”
她這樣說著,突然想起了當日子溫泉裏,裴淵問她是不是喜歡白點點,當時她還糊裏糊塗,沒有認真聽就回答了是,如今想起來真的想抽自己一巴掌。
只是有一點她又想不明白了,他說了不喜歡她,可怎麽會如此介意她喜歡誰?
從阻止她和藍末楊成親,到現在揍白點點,都表明了他很在意她喜歡誰,和誰在一起。
淩巖和白點點道了歉後,帶著疑惑離開了。她最初來到缺月峰的時候,猜想過裴淵捉她來是另有目的,現在這麽一看,果真是有目的。
淩巖覺得是時候要問一問他了。
來到裴淵的寢殿,淩巖站在門口敲了敲門,過了片刻沒有動靜,她輕輕推了推門,發現門是反鎖的,他一定在裏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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